算法推荐赋能网络历史虚无主义治理：机遇、症候与进路／李 苏 潘金刚

　　在议题设置权分散的全媒体时代，为了引起大众对自身的关注，网络历史虚无主义通过低俗、无脑、滑稽的娱乐内容制造感官刺激，以断章取义的叙事方式传达偏激观点，通过编造英雄、领袖、历史人物的谣言来否定历史的规律性。在算法推荐机制的作用下，有关历史谣言的舆论不断发酵，群体盲从心理助推了“乌合之众”式的虚无历史狂欢，衍生出“历史饭圈化”现象。一方面，对于一些为国家发展做出重大贡献的英雄、领袖，网络历史虚无主义总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以“全知视角”审判他们，极力挖掘他们的私生活、黑历史，试图激起大众情绪化的道德谴责，从而达到否定其历史功绩的目的。另一方面，对于那些自私自利、无恶不作、毫无底线的反面历史人物，网络历史虚无主义极力宣扬他们“感性”“温情”的一面，从人性论的角度用“人无完人”为已有定论的反面人物叫屈，使得本来被人深恶痛绝的反面人物却因其颜值和性格等理由而被“洗白”，甚至收获了一批追随者。可见，如果不用主流历史文化导向算法，算法推荐就会将拥有偏激观点的人聚集起来，加深群体间的价值对抗，从而扭转甚至颠覆大众的历史记忆。

　　（三）算法滥用风险：“深度伪造”增强历史虚无主义的渗透力

　　从算法文化生态的角度看，虚假劣质信息的泛滥容易成为网络历史虚无主义蔓延的突破口。算法推荐虽然能实现信息与用户需求的精准匹配，但也容易由于防伪技术不完善而导致信息的真伪和善恶难辨。如果一味放任流量操纵算法，算法推荐的高效便捷反而会加快虚假历史信息的野蛮生长，形成“劣币驱逐良币”的内容传播生态。

　　一方面，随着人脸识别、语音识别、图像声音处理等技术的发展，深度伪造技术被应用于网络历史虚无主义传播的过程。历史虚无主义者通过抠图、换脸等方式散布侮辱、诽谤英雄人物的虚假信息，伤害了社会大众的民族情感和历史记忆，对社会公共秩序造成恶劣影响。［5］历史虚无主义缺乏史料支持，经不起推敲和验证，因此，对其最有力的批判方法就是找出相关的历史事实进行批驳。然而，凭借深度伪造技术生成的老照片、老影像增强了历史虚无主义信息的迷惑性，这些伪造信息光靠肉眼很难分辨真假，没有一定历史素养的受众极容易轻信此类谣言。［6］借助算法推荐，一大批所谓的“内部资料”“绝密档案”打着“解密”“考证”历史的旗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大众眼前，提高了历史谣言的曝光度，进而增强了历史虚无主义的影响力。

　　另一方面，网络历史虚无主义热衷于借助热门话题和热门事件来拓展活动空间。在算法推荐场域，一批拥有社交媒体账号的“机器人水军”有目的、有组织地参与热点话题的讨论，它们恶意扭曲事实真相、干预舆论导向，通过抢占舆论制高点达到“夹带私货”宣传的目的。以自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