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民主的逻辑进程、基本特征和经验启示／王江波 王会民

　　中国民主观念，从单维度的选举论演变为国家建设语境下的民主形式多元化的多模式论。作为民主形式的自由、自治、法治、分权、参与、协商等，都是民主的题中应有之义。多维度的民主观，恰恰符合了中国国家建设的复杂化特征，也避免了按照竞争性选举所造成的民主困境。

　　（二）话语方式：由借鉴西方民主话语转变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的新概念新表达

　　改革开放后最初几年，对民主话语的表述主要是借鉴了西方民主理论，尤其是西方竞争性选举制。但被西方国家奉为圭臬的西方竞争性选举民主并不具有普适性。它只是在社会主义民主日益深入人心时，西方世界为守护自己的民主话语霸权而进行的民主变革。从城邦式古希腊的人民民主到程序性的选举民主，恰是占据民主话语制高点的适应性转型。

　　在改革开放之初的民主改革进程中，无限度的民主乱象对社会秩序造成扰乱和破坏，促使邓小平指明民主政治改革的底线思维，明确提出要坚持四项基本原则。随着改革的逐渐深入和自由化思潮的渗透，邓小平又讲到“我们讲民主，不能搬用资产阶级的民主，不能搞三权鼎立那一套”［1］195。这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改革定下基调，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话语的逻辑起点。

　　随着基层民主、党内民主、协商民主以及网络民主等民主形式的创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话语逐渐增强。基层民主排斥西式竞选，党内民主引导民主路径，协商民主彰显中国元素，网络民主表征中国民意。这是中国探索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基本经验。正如邓小平指出的，“我们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是要在经济上赶上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在政治上创造比资本主义国家的民主更高更切实的民主”［2］。世界上盲目追随西方民主的国家，大都陷入民主陷阱。可以看到，民主的多样态并非能够带来善治，民主的价值性比工具性更为根本。随着中国日益走近世界中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迫切需要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来构建其话语。由此，国家治理现代化成为中国民主话语的最强音，展现了在坚持民主集中制下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既要有好的制度，又要有好的制度执行力。

　　（三）实践路径：由“摸着石头过河”转变为“摸着石头过河”与顶层设计相结合

　　“摸着石头过河”是中国共产党在探索社会主义建设中集体智慧的结晶。“摸着石头过河”由陈云首提，他认为“开始时步子要小，缓缓而行”［3］，邓小平进一步阐释，认为“要摸索前进”，提出“改革开放胆子要大一些，敢于试验，不能像小脚女人一样”［1］372。可见，做好“摸着石头过河”，就要在稳妥和探索中保持平衡。

　　改革开放之初，党内存在经济上的争论：一种观点主张改革以商品经济和市场调节为主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