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者角色表演的范式分析/秦德君

　　规范表演这一行为模式，要求剔除或者至少淡化那些与角色规范不一致的理念、价值、风格、特征。汉密尔顿说过，对声名的热爱是“最高尚的伟人们的统治冲动”，有些领导者会刻意迎合大众，有些领导者则会掩饰与其职业形象不一致的东西。2003年，好莱坞动作演员阿诺德?施瓦辛格担任加州州长后，一改以往暴力强悍的形象，代之以庄重、斯文、彬彬有礼的政治家行为模式。在七年州长任期中，他始终不领薪水，也表明他有强烈的角色调整和伦理自约。规范表演的有板有眼或许有些僵硬，但角色行为主体却不费心力。相较于本色表演强健的主体性，这一模式更凸现集体价值和公共意识；相较于真实表演充沛的伦理性，这一模式更偏重于法理性和规矩性。

　　2.另类表演：超乎常规的特立独行

　　本质上，社会角色是特定场合作为文化构成提供给行为者的一组规范，它是一整套权利、义务的合成模式。从历史、时间方面制约人行为的因素是传统，从地理、空间方面制约人行为的因素是环境，另类表演的行为模式既挣脱了环境因素的羁绊，又挣脱了包括传统在内的“社会剧本”的制约，成为由大量自选动作、另类动作构成的行为模式。

　　在世界政治人物中，利比亚前领导人奥马尔?穆阿迈尔?卡扎菲是另类表演的典型代表。卡扎菲时常不按常理出牌，他几乎所有的行为都难有逻辑线索，与人们对国家领导人的通常认知落差很大。比如，他喜欢待在帐篷里办公和会见外宾，喜欢白衣、白裤、白鞋、白头巾、白手套，外披一件金边白色斗篷现身于外交场合，他的“美女保镖卫队”更令全球侧目。2007年11月，他对法国作5天访问，带了包括30名女保镖在内的400多名随从、一匹骆驼和一顶帐篷，至少乘5架飞机抵达巴黎奥利机场。他自己开推土机，推倒黎波里监狱围墙，放出400多名政治犯；他下令拉走所有政府部门的办公椅子……

　　值得注意的是，这一行为范式中，有些表相另类，实为有悖于职场潜规则或社会情态主流，或许正从另一面诠释了公共精神，本质上恰恰是正义的。中国改革开放进程中许多“弄潮儿”革故鼎新，在力求平稳、规避风险、怕犯错误的普遍化社会情景中，其特立独行和“惊世骇俗”是对昏官、混官、庸官、悚官的一种角色反拨，而非本质上的另类。

 

　　（作者系中共上海市委办公厅处长、教授、博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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