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治理中征地冲突与消解机制研究：基于退出成本博弈视角／王金环

 

　　【摘  要】征地冲突是乡村治理的重要内容，规范征地程序、消解征地冲突是构建和谐乡村社会的重要基础。高昂的退出成本是乡村征地冲突频发的重要原因，退出成本会引发冲突心理、增强冲突动力、引发冲突失控。对于农民来说，选择权缺失、一次性博弈、面子观等因素造成了高昂的退出成本，而地方政府则面临着维稳的一票否决问责。在这种情况下，农民和地方政府采取了各自的博弈策略，其结果就是引发征地冲突。为消解征地冲突，应加快征地机制改革，充分保障农民权益；完善冲突化解机制，提供便利退出通道；优化乡村治理，降低征地冲突退出成本。

　　【关 键 词】征地冲突；退出成本；农民；地方政府；博弈

　　【作者简介】王金环（1983— ），女，包头师范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社会组织发展、社区治理。

　　【基金项目】内蒙古自治区高等学校科学研究项目“以需求为导向的内蒙古城市社区养老供给体系研究”（项目编号：NJSY20364）

　　

　　一、基于退出成本学说的冲突引发逻辑

　　

　　退出成本属于经济术语，是指投资企业退出风险企业时花费的金钱与时间成本。“套牢游戏”很好地描述了这一问题，经济学家马丁•薛必克提出了“20元钞票拍卖”的实验［1］，规则如下：①拍卖20元钞票，出价最高者得之；②拍卖结束后未得到钞票的出价人，要以现金的形式将出价支付给拍卖者；③每次出价增额为固定值。在这样的规则下，一旦参与到拍卖过程中，退出成本就不断升高，参与者都不愿意退出拍卖，参与主体之间随着博弈形成的上升式冲突螺旋不断激化。这一实验展示出退出成本与关系冲突之间的关系，高昂的退出成本是引发关系冲突的根本性原因，关系冲突或沿着退出成本升级展现出螺旋式上升的机理。

　　首先，退出成本引发冲突心理。不可否认的是，现实中某项事宜往往涉及多元利益相关者，但为简化研究以及与征地冲突相对应，本文将参与者设定为参与双方。参与双方具有认知理性，高昂的退出成本意味着率先退出者面临着严重的利益损失。［2］因此，参与者都将希望寄托于另一方的率先妥协，有限理性的博弈结果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对于博弈双方来说，开始之后的目标就是取胜，只有不断前进才是“明智”的，否则，就会付出沉重代价。参与双方都存在着这样的观念，这就是双方冲突产生的心理机制。

　　其次，退出成本增强冲突动力。“套牢游戏”属于零和博弈，不存在共赢的情况。参与者参加博弈的动机是利益获取，当出价高于20元时，期望利益的获取成为泡影，但双方依然在坚持，其目的不再是获取利益，而是减少损失。在这种强烈的卷入机制下，即便博弈双方知道结果会是两败俱伤，但依旧坚持加价，其动力在于保障自己损失更少或者保障对方和自己损失一样多。这种动力技能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