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顶层设计到基层设计

　　关于中国改革的路径依赖，早已存在的两种想象是顶层设计和地方突破。顶层设计指的是通过中央层级的制度再造来推进政治经济和社会改革，而地方突破则是指在省市层级的改革探索。思考中国问题的角度应逐渐由顶层视角向多元视角转化，由政府视角向市场与社会的视角转化。

　　真正有意义的顶层设计要直达最顶层，即宪法层级，不但要求宪政制度法条的修正与确立，而且要求宪法的司法化。前者涉及执政党的意识形态进步、人大与政府的关系定位、人大选举制度改革、司法独立审判等现代政治安排的明确化；后者则要求宪法以看得见的方式介入现实政治生活，直接在现有的“政治顶层”之上再加一个“宪法顶层”。

　　地方突破也不能停留于地方政府的自我改革，而是要直达最基层，即公民个人层级。将社会权利下放给社会成员，实际上是给予每个公民参与改革的机会。只有政治权利被保障、组织化了的公民群体，才能在改革进程中发挥更大的作用，才有资格参与经济社会资源的再分配。

　　改革的方向比方法更重要，如果政府和社会都能明白确认改革的大方向——经济改革朝向市场经济、政治改革朝向民主宪政、社会改革朝向公民社会，各种有效的方法自然会呈现出来。

　　（摘自《南风窗》2013年第2期，唐 昊/文）